让一个学医的人永久不能行医,无异于挑断一个学武之人的手筋,无异于打断一个跳舞之人的双腿。
屋内的人都觉得太后这惩罚太重了些。
明眼人都知道此事跟宋时微毫无干系。
李公公也知道,但他接到的旨意就是将跟有关药茶一事相关的人都抓走,倘若他违背旨意,御药房所有的人都要受到连累。
褚煜的下颌角紧绷着,周身散发着凉气。
他眸色深不见底,辨不出喜怒,只冷冷道:“看来皇祖母是身居高位已久,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清了?”
褚煜脸色阴沉,即使隔着垂帘,太后一边垂下的手指也微微瑟缩了一下。
褚煜冷冷的威胁她,看来她是坐那个位子坐久了,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真当自己是一国之主了。
眼看屋里陷入僵局。
南枝见状,适时挽住太后那一边的胳膊,柔声道:“姑祖母,眼下南枝更担心你的安危呢,姑祖母能不能先顾及着自己的身子,查清那个谋害之人呀?”
“否则,南枝今晚都要担心的睡不着觉了。”
南枝这句话既巧妙的化解了尴尬,又给了太后一个台阶下。
太后拿起南枝的手,温柔的搭在她手上,笑着说道:“你这张小嘴啊,跟抹了蜜一样”,太后神情松懈了下来,她看向外面的人:“皇帝,派人去查清此案吧,查到凶手,绝不姑息!”
闻言,皇帝笑眯眯的询问一声:“外面御药房的一干人等还在慈宁宫外候着,母后今日如果不给他们交代,恐怕这些人就要在慈宁宫在长跪不起了。”
他眼底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但面上不显:“到时候,不止南枝睡不着觉,想必母后今日也会不得安宁。”
太后猛的想起外面还有一群人,她厌恶道:“将他们一并赶回去便是,哀家不惯着他们,他们以为此法就能放过一个人了?如果都这样做,那大牢那些死囚不都破例被放出来了么!”
“哦,这样啊”,皇帝转而看向纯妃:“爱妃,你想见见这位宋时微吗?”
再一次被点到的纯妃,她内心翻了个白眼,这皇上能别每次都拿她当挡箭牌了好吧。
宋时微是你儿媳,又不是她儿媳啊,这样她很容易被太后针对的好吧。
她从脸上挤出一抹笑,贴心的说道:“既然御药房的人都来为这位宋姑娘陈情,那妾身自是也想见见这位宋姑娘。”
太后闻言一脸黑线。
察觉到太后情绪的南枝,又柔声说道:“姑祖母,南枝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罢。”
“既然这位宋姑娘本事这么强大,御药房的一干人等认为此事跟她毫无干系,那不妨让她协助查案,若是三天之内没有破的了此案,您再治她的罪也不迟呀。”
南枝说的不急不缓,明着是顺着太后说话。
太后闻言不禁感叹自己培养了一位好的太子妃,偏偏这褚煜目不识珠。
她看向皇帝:“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样定吧,若是三天后她没有查出幕后凶手,她照样是罪责难逃。”
她为什么看向皇帝说话,因为她认为皇帝一直是表面表现容易拿捏的那样。
褚煜脸色阴沉,她不敢与之说话。
果不其然,褚煜冷声开口,“三天后,她照样没有罪责。”
说完,他拔步而去。
太后脸色铁青,发怒道:“反……反了天了,竟然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