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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复生(1/2)

第117章 复生

赵歉堂兴奋的牙齿都在颤抖, 道:“我是天子!你来做我的太宰!刘非,你可愿意?”

刘非目光平静,甚至淡漠的看着赵歉堂, 道:“非如今便是太宰,跟着你也是太宰, 好端端的,为何要换一个东主做太宰?”

“因为……”赵歉堂狰狞的道:“因为梁错马上就要死了!!!”

他说着,手腕用力,就要去拽那根绳索。

“别动!”

“别冲动!”

“赵歉堂你不要冲动!”

众人大喊起来, 吓得一身冷汗。

那座木桥本就是赵歉堂所建,赵歉堂的确有司空的才华, 他在桥上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近日赵河湍急,水流如此急切, 若是梁错真的掉入河中,定然会被冲走。

赵歉堂似乎很喜欢他们紧张的表情, 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面容舒爽的道:“看看, 都是一把子窝囊废!”

刘非挑眉,道:“这么说起来,你其实计划很久了罢, 不然也不会提前给木桥动手脚……是了,想要给木桥动手脚的前提,是能带我们来到这个村子, 那么来到这个村子的前提,便是成为南巡的向导, 而成为南巡向导的前提,则是……除掉赵舒行。”

“刘非,你果然很聪明。”赵歉堂的目光变得贪婪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刘非挑眉:“那非还要谢谢你了?”

赵歉堂道:“无错,是我故意陷害赵舒行,那些愚民,是我偷偷放入军营的!”

南赵的子民来找赵舒行,结果被当场抓获,事情实在太巧合了,而且那些子民完全被当枪使了,竟一问三不知,不知晓是谁放他们进来,他们只是想要见到赵舒行,没成想,竟然变成了栽赃陷害赵舒行的人证!

刘非道:“不止罢,你想构陷北宁侯,要从紫川山的矿场说起,对么?”

“对!”赵歉堂笑道:“太对了!刘非,你太聪敏了,你说的都对!”

紫川山很多矿工都是南赵的移民,赵歉堂知晓他们的心思,无非就是思乡情切,赵舒行又是仁义之侯,赵舒行一到紫川山,赵歉堂便趁机煽动矿工。

矿工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子民,没读过书,稍微被煽动,立刻变成了赵歉堂的武器。

刘非道:“那么巧妙的矿洞,便算矿工头子常年做工,但他也只是一个苦力,若是没人透露,他怎么能一锤子就敲散了整个矿洞?”

赵歉堂哈哈大笑:“也对!你又说对了!当时,我本想将梁错和赵舒行,全都埋在矿洞之下,将他们活埋!可是谁成想……他们命这么大!”

不是梁错和赵舒行命大,而是刘非的预示之梦起了作用,他当时梦到矿洞坍塌,立刻冲进去阻止,矿洞并没有完全坍塌,这样一来梁错和赵舒行才保住了性命。

梁错没死,赵舒行没死,但赵歉堂的计划并没有停歇,他又开始煽动百姓,歌功颂德北宁侯,故意让矿工在梁错的面前感谢北宁侯,对赵舒行感恩戴德。

赵歉堂道:“我本以为,梁错会很愤怒,因而迁怒于赵舒行,可惜……可惜了!!他竟然没有迁怒赵舒行!”

当时梁错的确很不欢心,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而那些矿工只记得赵舒行的好处,梁错身为一个天子,又是从小养在皇家宗族的天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但刘非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为矿工舍粮舍物,矿工们感受到梁错的好意,自然而然也对梁错感激不尽。

赵歉堂在紫川山的计划接二连三的失败,又跟着扈行的队伍一路来到了曲陵。

他深知南赵的子民与曲陵军有矛盾,因此一上来目标便十足的明确,就是要分化曲陵军与南赵军,最好让双方两败俱伤,这样自己才好从中得利。

刘非道:“从夺牙旗开始,你知晓北宁侯没有争抢的意思,所以你便暗地里使小手段,让曲陵侯与北宁侯针锋相对。”

“没错!”赵歉堂十足自豪,道:“我就是要让他们打起来,打起来才好推进我的计划!”

赵歉堂成功撸掉赵舒行之后,成为了南巡盛典的向导,挑选了这样一个村落。

赵歉堂道:“哈哈哈!我的谋划成功了!成功了!只要我轻轻一拽这根麻绳,梁错便会被淹死!而我……而我将成为大赵的正统!刘非,你可愿意辅佐于我?成为我的太宰?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联手,兼并天下,我是天子,你便是太宰!”

刘非平静的道:“可非如今就是太宰,你要本相与你一起造反,到底是你成就了本相,还是本相成就了你?这样的买卖,不合算。”

赵歉堂激动的道:“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太宰,我会一辈子、一辈子喜欢你的!”

刘非却道:“哦?你喜欢我?”

“你看不出来?”赵歉堂举着自己右手,道:“我为了你,都伤了右手!我不惜变成了一个残废,在矿洞中救下了你!我若是不喜欢你,为何要这么做?”

刘非淡淡的道:“自然是为了得到我的实力。”

赵歉堂一愣。

刘非继续道:“你虽然姓赵,但乃是赵氏罪族,早已被发配,你的地位,你的声望,都不如赵舒行这个仁义之侯,所以你想要一个人帮你坐稳天子之位,而这个最佳人选,便是非,对么?”

刘非咄咄逼人的道:“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如今被废掉的,便应该是你的左手,毕竟你是一个左撇子,再者,矿洞是你设计的,非有理由相信,这只是你的苦肉计。”

刘非顿了顿,笃定的道:“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只是想利用我,对么?”

赵歉堂道:“刘非,你说甚么呢!我喜欢你啊,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和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无有干系!但你是大梁的太宰,这样更好!你来辅弼于我,我们一起坐拥天下!”

刘非一笑,道:“感情这东西虽然靠不住,但若是选择的话,非自然会选择一个真正的喜欢,而不是一个虚假的爱慕,毕竟真心的喜欢都不知能维持多久,何谈你这种虚伪呢?”

赵歉堂的笑容渐渐凝固,沙哑的道:“刘非,你难道……不想选择我?”

刘非平静的道:“不想。”

“为甚么!!”赵歉堂沙哑的道:“为甚么?就因为我穷!就因为我是罪族?!”

刘非幽幽的道:“因着……你不好看。”

赵歉堂又是一愣,何止是他愣住了,在场众人也都愣住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太宰竟是讲了一个冷笑话?

“好啊!”赵歉堂反应过来,道:“你敢羞辱我!好啊!那好,就一起去死罢!”

他说罢,朗声道:“都出来罢!”

沙沙沙……

四周草丛震动,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个持着兵械之人。

这些人并非士兵,一个个穿着并不统一,手里拿着的兵械也不统一,有人拿着长矛,有人拿着短刀,有人拿着短剑,甚至有人拿着耙子与农具。

数量的话,大抵六七十人的模样,绝对不到百人。

站在木桥之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错突然开口,讽刺的一笑,道:“只有这么点子人马?”

赵歉堂愤恨的道:“对付你们,不需要太多的人马!这些足够了!”

因着村落比较偏僻,还要走水路,所以此次扈行的队伍按照赵歉堂极力要求的,只带了五十个人。

如今赵歉堂的杂牌军,比他们的数量要多,如果从数量上看,的确是被碾压的。

梁错却冷笑道:“亏得朕配合了你那么半天,原来只是个草台班子。”

赵歉堂蹙眉道:“别动!否则我现在便拉绳子!”

梁错却不理会他,转身大步朝着河岸走来。

赵歉堂大吼:“别动!!我拉绳子了!我拉绳子了!”

眼看着梁错便要走下桥来,赵歉堂猛烈的拉动绳子,“唰——!!”一声,绳子一拽立刻断裂,赵歉堂显然没想到,向后一倒,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上。

赵歉堂握着绳子,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眸,与此同时,梁错已然阔步走下木桥,“嘭!”一脚将赵歉堂踹翻在地,狠狠踩着他的肩膀,一双狼目凶狠,阴测测的道:“就凭你,还想谋反?”

赵歉堂被踩得惨叫:“啊——不!不可能……桥……桥怎么没有散?!”

刘非道:“自然是因着,你的谋划早就被看穿了。”

赵歉堂一直在挑拨离间,做搅屎棍子,为了让赵歉堂的计划和盘托出,刘非特意请梁翕之和晁青云配合,梁翕之大闹营地,沸沸扬扬,赵歉堂亲眼目睹,自然深信不疑,继而推进了自己的谋划。

在赵歉堂改变南巡路线,说要改去这个小村落的时候,刘非和梁错已然多留了一个心眼,果不其然,赵歉堂又开始搞小动作。

刘非早就知道木桥有问题,因此提前派人来加固了木桥。

赵歉堂为了掩饰木桥的问题,在上面铺盖了红布,说甚么好彩头,都是瞎话,但这也方便了加固,加固之后重新铺上红布,果然赵歉堂甚么也没看出来,还以为木桥摇摇欲坠。

刘非摇头叹息道:“你的确有小聪明,可惜了,你把自己在司空上的才华,全都用在害人的小聪明之上,着实可惜了。”

赵歉堂被踩在地上,他不会武艺,为了苦肉计又受了伤,完全无法逃脱,就在此时,踏踏踏的跫音快速逼近,竟然是赵舒行!

赵舒行带着人马增援已至,与梁翕之的人马里应外合,瞬间将草台班子包围在中间。

梁错寒声道:“念在你们被奸佞蛊惑,投械不杀,否则……一概按照逆党,立斩不赦!”

赵歉堂忽悠来的,都是一些当地的南赵村民,村民们懂得少,文化也不多,被赵歉堂稍微煽动,义愤填膺的便拿起了武器,此时一看,又有些害怕起来,全都后悔不叠,一个接一个的放下武器。

赵歉堂瞪着眼目,看着他们放下武器,大吼着:“废物!!你们这些废物!庸狗!不要放下武器,跟他们拼了!拼了啊!!”

梁错冷笑,道:“最为废物的,是你才对,便是这么点子能耐,也想造反谋逆?”

赵歉堂的脸皮扭动,一脸的狰狞,不知怎么回事,仿佛疯癫了一般,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嘶吼着:“刘非!我知晓你的秘密!!我知晓你的秘密——”

刘非眼眸一眯,秘密?甚么秘密?

赵歉堂很是激动,一股怪力突然暴起,想要冲向刘非。

“刘非!”刘离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抱住刘非,将他护在身后。

梁错就在身边,哪里能让赵歉堂逃跑,“嗤——”抽出佩剑,搭在赵歉堂的脖颈上,呵斥道:“别动,老实些!”

赵歉堂却仍然疯癫的大笑,更是疯狂,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们休想抓到我!休想!!!”

嗤——

赵歉堂说到此处,一把抓住梁错的剑刃,向前一撞!

锋利的剑刃瞬间贯穿赵歉堂的心窍,鲜血顺着血槽迸流,滋一声飞溅而出。

刘离挡住刘非,血迹飞溅在刘离素白的衣袍之上。

梁翕之惊讶的道:“这人是疯子么?”

他试探的蹲下来,试了试赵歉堂的鼻息,一颗心窍都被贯穿,流了这么多血,哪里还有命活,瞬间死得透彻。

梁翕之道:“死了。”

梁错皱了皱眉,将长剑抽出,剑刃一弹,抖掉鲜血,冷声道:“把他的尸体带走。”

“是!”梁翕之指挥着士兵,道:“裹起来,带走!”

赵舒行让人将参与叛乱的杂牌军押解起来,众人收拾残局,刘离上下检查着刘非,道:“没受伤罢?”

刘非无奈的一笑,道:“距离这么远,被你保护的这么好,怎么可能受伤?”

刘离松了口气,道:“那便好。”

众人回到曲陵大营,梁错的身上也有血迹,便进了御营大帐,准备换衣裳。

刘非跟进来,汇报了一下叛军的情况,叛军一共七十七名,都是赵河附近的村民,因着常年被压榨,经受不住赵歉堂的蛊惑,所以便组成了叛军,想要拥护赵歉堂为赵主,光复南赵。

梁错沉吟了一番,道:“朕此次南巡,便是为了考察这样事情,便劳烦刘卿去调查一番,这些村民,都因着被何人压榨,想要稳定南赵,必然要将这些毒瘤拔除。”

刘非点点头,道:“是,臣这就去。”

“等等。”梁错拉住刘非,道:“也不必急于一时,朕……有话想问你。”

刘非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梁错,总觉得梁错接下来的问话,自己回答不得。

果不其然,梁错道:“你是不是有甚么秘密?”

赵歉堂临死之时,大喊着“我知道你的秘密”,刘非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但没有逃过梁错的眼眸,还是被梁错发现了端倪,刘非的确有秘密。

刘非微微眯了眯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臣的秘密,可以不告诉陛下么?”

梁错道:“你的秘密,可告诉过赵歉堂?”

刘非摇摇头,道:“绝无。”

刘非的秘密,原本无非是两点,其一是刘非拥有预示之梦,其二是刘非的真实身份乃是北燕四皇子,如今他又有了第三个秘密,那便是刘离。

这三个秘密,无论是刘非还是刘离,都不会主动告知旁人,更别说是多年不见的青梅竹马了。

梁错瞬间松了一口气,面容比方才放松了许多,道:“那就行,既然是秘密,你可以不告诉朕,如你想说,朕会洗耳恭听。”

刘非奇怪的道:“陛下不想知晓臣的秘密?”

梁错笑道:“自然想知晓,可你既然说是秘密,定有一些缘由,不方便说出口,朕不想逼你说出来……你何时想告诉朕便何时告诉朕,只是一点子,朕要比旁的甚么青梅竹马,红颜蓝颜知己,提前知晓这个秘密。”

刘非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臣哪来那么多青梅竹马?”

梁错挑眉道:“真没有了?”

刘非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了。”

“怎么是应该?”梁错着急的道:“到底还有没有青梅竹马?”

刘非无奈的道:“陛下也知晓,臣其实失忆了,自然不记得还有没有青梅竹马,或者还有多少青梅竹马。或许没有了,或许还有一个,或许还有了二三四五六七八个?”

“你……”梁错一把抱起刘非,将人抵在软榻上,道:“你故意欺负朕。”

刘非最为招架不住的,便是梁错撒娇,谁叫梁错颜值高,胸肌大,又年轻,又俊美,大野狼和小狼狗随时切换。

刘非望着梁错的眼神微微波动起来,纤细的食指勾住梁错的革带蹀躞,轻轻的摩挲,靠近他的耳畔,低声道:“陛下……”

梁错感觉耳垂一痒,是刘非往他的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刘非笑盈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轻飘飘的蛊惑,幽幽的道:“陛下……臣想要。”

轰隆!

梁错的脑海瞬间炸开了锅,海啸一般拍打着理智,梁错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沉稳瞬间坍塌,突然低下头来含住刘非的嘴唇,发狠的厮磨……

“啊啊啊啊!!”

就在梁错发狠之时,突听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好像见鬼了一样。

“啊!!!娘啊!见鬼了——”

那大喊声持续着,底气十足,声如洪钟,紧跟着是一连串跑步声,“哐!!”有人直接冲入了御营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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