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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真面目(1/2)

第083章 真面目

乔乌衣与兹丕黑父去查大司徒府的每月开销名录, 他二人一个爪牙遍布方国,一个是方国的国君,想要查询大司徒的开销名录, 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第二日一大早,二人便到了大殿门口。

乔乌衣和兹丕黑父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查询结果交给刘非, 刘非展开来阅览,又将名录交给梁错,道:“陛下请过目。”

梁错只看了一眼,蹙眉道:“这般多的粮食开销?”

大司徒府邸奢华, 仆役众多,按理来说, 花销肯定是不少的,但是大司徒府的粮食花销,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离谱的程度。

梁错沉声道:“这般大开销,怕是在……”

“豢养私兵。”刘非接口。

梁错点点头, 道:“与朕想到一处去了。”

刘非本以为,查一查大司徒的开销, 就可以抓住大司徒贪污的把柄, 没想到竟查出来更大的把柄,道:“这么多粮食开销,绝不是府上仆役的花销, 必然是豢养了私兵。”

豢养私兵是被明令禁止的,无论是方国,还是北梁, 所有的兵马权都上交国有,像大司徒这样的, 顶多养几个家丁打手,还是不可以手持兵械的那种,如是在府邸中查出了兵械或者甲胄,便是谋逆的大罪,不只是斩首,还要连累九族。

兹丕黑父揪着自己的袖袍,低声道:“臣……臣未察觉,不知大司徒何时豢养的私兵。”

乔乌衣不屑的一笑,道:“你整日里被大司徒捏咕,能察觉甚么?他便是在你头上豢养私兵,你也不敢执拗一声。”

兹丕黑父有些不服气,但擡头看了乔乌衣一眼,立刻惧怕的垂下头去,低声道:“你不是也没有察觉么?”

“你说甚么?”乔乌衣质问:“你现在胆子硬了,竟敢与我顶嘴叫板?”

兹丕黑父白白生了高大的个子,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刘非揉了揉额角,道:“二位,非昨日说甚么来着?”

乔乌衣与兹丕黑父瞬间没了声音,刘非又道:“要做好朋友,好朋友是不可以吵架的。”

刘非擡起手来,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右手,演示给二人看,道:“便罚二位手拉手一整日,到今日歇息才可松手。”

乔乌衣不甘,道:“可是……”

“嗯?”刘非发出一个单音,轻飘飘的道:“看来你们想手拉手到明日早晨,也好,那今夜歇息也手拉手罢,同塌而眠,正好促进感情。”

兹丕黑父嗫嚅的道:“臣刚才没有说话……”

刘非道:“一人犯过,二人同罪。”

兹丕黑父和乔乌衣不情不愿,但还是手拉手站好。

“哈哈哈!”梁错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两个狗皮膏药一直粘着刘非,梁错本还有些吃味儿,但如今看到他二人窘迫的模样,梁错心底里酸爽的厉害,抚掌道:“二位手拉手的模样,真真儿是妙啊。”

乔乌衣:“……”

兹丕黑父:“……”

大司徒很有可能在私底下豢养兵马,这么多人马,这么大动静,不只是兹丕黑父,便是连乔乌衣也没有发现,这就很古怪了。

刘非让二人继续监视大司徒的动向,但凡大司徒府运送粮食,便令人悄悄跟上去,如此一来,必然可以发现私兵囤积的具体位置。

没过两日,乔乌衣便来禀报,大司徒府开始运送粮食了。

刘非打算亲眼看一看,便与梁错一道出了宫,兹丕黑父带人暗中跟着粮队,见到他们前来,立刻迎上去。

此时天色已然黑的透彻,四处荒凉的厉害。

刘非道:“粮队在何处?”

兹丕黑父指了指前面,道:“还在往前运送呢。”

梁错蹙眉:“还在前进?再往前,岂不是出了方国的地界,这是要进入北燕么?”

大司徒难不成没有豢养私兵,而是与北燕勾连,将这些粮食偷偷运送给北燕?

梁错这般想着,又觉得不对劲儿,若是燕然与大司徒有所勾连,那么会盟之时,二人为何不里应外合,燕然在会盟上吃了大亏,最后只拿到了南赵一点点的地盘,按照燕然那锱铢必较的性子,合该不可能。

“快看!”乔乌衣低声道:“有人来了。”

踏踏踏……

是马蹄的响声,一队人马飞而来,很快与大司徒府的粮队接头。

众人躲藏在暗处,刘非轻声道:“可是北燕人?”

梁错摇头道:“没有统一的服饰,更像是马匪。”

“马匪?”刘非蹙眉,大司徒总不能出钱去豢养马匪罢?

梁错又道:“但若是马匪,他们的配备太过精良了一些。”

因着天色太暗,刘非看不清楚,梁错便充当了他的耳目,解释道:“大司徒府的人在和那些人交涉粮食……”

顿了顿,梁错蹙眉道:“粮食被运送出方国的国界了。”

出了方国,可就是北燕的地界了,大司徒府的粮队运送出去之后,赶着空车又开始连夜折返。

兹丕黑父道:“到底是甚么人?”

刘非挑唇一笑,道:“到底是甚么人,问问便知晓了。

“问问?”兹丕黑父不解的道:“太宰想……想怎么问?”

刘非指了指运送的队伍,道:“把走在最后的人抓过来,不要弄出响声。”

梁错挑眉道:“这个倒是简单。”

梁错从小便习武,又久经沙场,武艺自然不在话下,他让众人等着,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很快,不消一炷香时分,梁错便折返回来,“咚!”一声将人扔在地上,送粮人昏迷着,并没有被震醒。

刘非突然擡手,解开自己的蹀躞,又开始抽衣带。

“刘非!”梁错压住他的手掌,道:“你做甚么?”

刘非忽然要脱衣裳,乔乌衣目光灼灼然,兹丕黑父又是那副羞赧不好意思的模样,梁错眼皮狂跳,若是被二人看到,朕岂不是吃了大亏?

刘非一本正经的道:“用衣裳蒙住他的脸,以免看到咱们的长相。”

梁错狠狠松了一口气,原是如此,他指着乔乌衣道:“你脱。”

乔乌衣撇嘴道:“为何是我?”

梁错有理有据,道:“刘非身子羸弱,这边境风大,万一害了风邪如何是好?”

乔乌衣一听也是,若是刘非病了,自己也要心疼的,但他并没有脱掉自己的衣裳,转头看向兹丕黑父,突然上手去扒兹丕黑父的衣裳。

“你做、做甚么?”兹丕黑父吓得连连后退,按住自己的衣襟,仿佛是被恶霸强抢的良民一般。

乔乌衣言简意赅的道:“你脱!”

兹丕黑父连声道:“我、我自己来。”

乔乌衣这才松手,盯着兹丕黑父道:“快些,别磨蹭,脱个衣裳而已,慢慢吞吞的。”

兹丕黑父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将外袍脱下来,幸亏他戴着面具,不然真的要羞愤而死。

刘非将兹丕黑父的外袍罩在送粮人的头上,一系带子,便充当了一个麻袋,随即对梁错道:“把他倒挂在树上。”

梁错伸手一提,轻而易举的将送粮人挂起来。

“啊——”送粮人大喊一声,因为失重的不适感,他终于醒了过来。

送粮人的脑袋被蒙着,便算是醒了也甚么都看不到,惊恐的大叫:“怎么回事?!谁?!放我下来……你们可知我是甚么人!?我可是大司徒府的人!”

刘非冷笑:“是么?你承认便好,大司徒府的人,乘着黑夜,偷偷摸摸将大批的粮食送出国境。”

送粮人大吃一惊,瞬间闭口不言。

刘非道:“你们的粮食,送给了甚么人?”

送粮人似乎打定主意闭口不言,道:“我甚么也不会说,你们死了这条心罢!”

刘非轻笑,道:“好硬气,然……我想看看你另外一个地方,是不是也如此硬气。”

梁错眼皮一跳,他总觉得是自己想歪了。

事实证明,梁错并没有想歪……

刘非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顺着送粮人的腿侧慢慢推移。

“啊!”送粮人惨叫一声,道:“你做、做甚么!?”

刘非笑道:“我说过了,看看你这个地方,是不是也一般硬气。”

说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许多人啊,还是嘴上把式厉害,轮到真刀真枪的,便成了软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这个地方硬气,还是我的刀子更硬气一些?”

“啊——”送粮人又是惨叫一声,道:“不、不要!!”

刘非道:“咦?这么快便喊不要了,我还未开始。”

梁错:“……”不知为何,后背涔涔发凉。

刘非故意将匕首往前送,道:“我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若是不回答,以后也不必是大司徒府的人,进宫做寺人得了。”

刘非幽幽的道:“你们把粮食,送到何处去,送给甚么人?”

“我、我说!”送粮人十足没有骨气,在刘非面前便是个软蛋,颤声道:“鄋瞒!是鄋瞒!”

梁错眼神一暗,众人对视了一眼,不是北燕,而是鄋瞒。

刘非打了一个眼色,让梁错把送粮人打晕,送粮人受了惊吓,还在尖叫,瞬间昏厥过去,倒挂在树上一动不动。

梁错沉声道:“竟是鄋瞒。”

刘非道:“看来大司徒比非想象中,要聪敏一些,懂得投机取巧。”

大司徒并没有豢养私兵,也没有勾连燕然,事实证明燕然是清白的,大司徒结交的是鄋瞒人。

鄋瞒是夹在北梁与北燕中间的狄人,和方国一样,都并非中原人士,只不过方国崇尚中原的文化,一直习学和参考中原的各种制度,而鄋瞒则是保持着游牧的特点,根本没有一定的国土范围,不停的游走。

鄋瞒人兵强马壮,若不是因着制度落后,自我封闭,恐怕会是一个劲敌。

刘非道:“大司徒并没有豢养私兵,而是用这些粮食勾连鄋瞒,鄋瞒的兵力,可比豢养私兵要强壮的多,看来他还挺聪敏。”

梁错道:“他勾结鄋瞒,必然另有图谋,而如今大司徒借着喜宴的名头,将朕与燕然都留在方国之内,朕不由得多想。”

兹丕黑父低声道:“他难道……难道想造反?”

乔乌衣冷笑:“自不量力。”

距离大司徒的独女喜宴还有几日,众人回去之后,便分头行动,仔细的彻查此事。

回到宫中已然天明,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刘非只觉身子骨酸软,实在无力,倒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这次刘非并没有在梦中看到那个奇怪的素衣之人,但预示之梦还是如约而至……

【奢华的屋舍。】

【描金的窗棂。】

【双耳芙蓉石香炉,燃烧着袅袅的烟气……】

【隔着屋舍大门,刘非能清晰的听到道喜之声。】

这里是……刘非环视四周,到处挂着红绸,合该是大司徒独女的喜宴,而这间屋舍,合该是供贵客休息的屋舍。

刘非站起身来,不知怎么的,眼前发黑,脑海中涌起一股眩晕之感,紧跟着天旋地转。

【嘭——】

【刘非浑身酸软,不可抑制的跌倒在地上。】

【吱呀——】

【伴随着一声轻响,几个黑衣人悄然推开舍门,架起刘非绵软的身子,低声道:“得手了,带走!”】

【“有了刘非做人质,不怕他梁主不就范!”】

刘非睁开双眼,恍然从预示之梦中苏醒过来。

他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大司徒要在喜宴上耍手段,欲图掳劫自己来威胁梁错……

刘非睡醒之后,便去找梁错,他刚进了大殿,便见到乔乌衣和兹丕黑父都在,三人满色凝重,似是有甚么事。

嘭!!

梁错狠狠一拍案几,呵斥道:“岂有此理,这个大司徒!”

刘非走进去,道:“陛下,出了何事?”

梁错道:“你来得正好,乔乌衣,你来说说。”

乔乌衣昨日回来之后,便让人去细查大司徒,果不其然,查出了一些动静。

乔乌衣愤然的道:“这个大司徒,手脚不干净,他似乎买通了一些死士,想要在喜宴之日,掳劫太宰,来威胁陛下。”

果然。

刘非并不惊讶,因着他在预示之梦中早已看到了这个场面,想必那些黑衣人便是大司徒买通的死士。

梁错冷声道:“这个大司徒,朕非要剁了他的手脚。”

兹丕黑父道:“太宰,喜宴……喜宴有诈,还是不要参加了。”

刘非却道:“不,大司徒如此精心谋算,便算我不参加喜宴,他还会想其他对策,与其防不胜防,不如咱们做最后的黄雀。”

兹丕黑父迟疑道:“太宰的意思是……?”

刘非微笑:“将计就计。”

*

喜宴当日。

方国的百官之首大司徒嫁女,邀请了北梁的天子梁错,与北燕的天子燕然参宴,这是何等的荣光,今日来道喜之人数不胜数,大司徒府邸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梁错与刘非刚到大司徒府邸门口,大司徒便亲自前来迎接,卑躬屈膝的道:“拜见天子,拜见太宰!”

刘非微笑道:“大司徒,伤势好些了么?”

大司徒面色僵硬,道:“好、好多了,多谢太宰挂心。”

刘非温和的道:“大司徒,那日并非我故意为难大司徒,大司徒的做法实在有失偏颇,本相也是为了秉公办事,希望大司徒千万勿要介怀,记恨了本相才是呢。”

大司徒咬牙切齿的道:“怎么、怎么会呢?太宰也是为了老臣好。”

他说着,连忙道:“陛下,太宰,距离开宴还有些时候,老臣特意准备了安静的屋舍,请天子与太宰下榻歇息,请,请……”

刘非挑唇一笑,来了,这不就来了么?

梁错幽幽的道:“哦?大司徒真是有心了。”

“不敢不敢,”大司徒道:“请。”

大司徒给梁错和刘非分别安排了屋舍,二人仿佛甚么也不知情一般,进入了屋舍之中。

大司徒专门跟着刘非进入屋舍,道:“太宰若有甚么需要的,有甚么吩咐,尽管知会下人。”

刘非深知,大司徒在这里跟自己客套,其实是为了确认自己进入了屋舍,好一会子派死士来掳劫,他却装作不知情,微笑道:“有劳大司徒了。”

大司徒再三赔笑,这才退出了屋舍,还贴心的帮刘非关上了舍门。

等大司徒离开,刘非静等了一会子,立刻离开屋舍,梁错生怕刘非出事儿,前来迎他,拉着刘非进了自己的屋舍,将门关闭,这才松了口气,道:“无事罢?”

刘非摇摇头,道:“为了麻痹大司徒,一会子便劳烦陛下独自前去燕饮了。”

嘭——

就在二人说话间,不远处的屋舍传来一声轻响,梁错推开户牖往外看去,便看到几个黑影钻入那间屋舍,紧跟着又是“嘭!”的轻响。

随即梁翕之与晁青云从屋舍中走出来,对梁错这个方向打了个手势。

梁错点点头,对刘非道:“死士都抓住了。”

刘非道:“燕饮马上便要开始,陛下快去罢。”

梁错再三叮嘱,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一定要仔细。”

刘非点头道:“陛下放心,臣哪里也不去,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梁错这才离开了屋舍,道:“朕走了。”

刘非掩上舍门,走回屋舍中坐下,打算静等一会子。梁翕之和晁青云已然扣住了死士,死士不可能给大司徒通风报信,大司徒那面自然而然的认为谋划成功,便会与梁错狮子大开口,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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