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眼睛扫了眼匾额底下挂着的名人题字，笑了笑说：“素雪难得大方一回，当然得吃回本儿。”

三个人说着笑着走进大堂。一进门就是个假山流水的景墙，锦鲤在绿水池子里游来游去，水雾飘向雕花木窗。

二楼走廊挂着竹帘子，隐隐约约传来吹拉弹唱的声音，空气里全是老黄酒和菜香混合的味道。

领位的店小二穿着对襟短褂，看见他们进来赶紧拱手打招呼：“三位贵客里边请，坐大堂还是包间啊？”

“我们订了‘揽月阁’。”李素雪扬了扬下巴。

店小二眼睛立马亮了，赶紧在前头带路：“哎哟，是李小姐！楼上请楼上请，包间里早给您泡好了常喝的碧螺春。”

周月瑶跟着踩上吱呀响的木楼梯，看着墙上挂的《八仙醉酒图》，小声说：“之前总听素雪姐在电话里念叨醉仙楼的松鼠鳜鱼，今儿可算见着真的了。”

“那你得多吃点。”李素雪推开雕花木门，“揽月阁”里的摆设一下就看见了——酸枝木圆桌配着绣花凳子，墙上挂着郑板桥画的竹子，靠窗的花架子上摆着一盆开得正旺的白兰花。

店小二手脚麻利地摆上茶杯，热水一冲碧螺春，香味儿瞬间就飘开了。

林枫拉开椅子让周月瑶坐下，顺手翻开菜单：“松鼠鳜鱼必须点，再来个蟹粉狮子头，响油鳝糊……素雪，你还要加啥？”

“再加个莼菜银鱼羹。”李素雪托着下巴看向周月瑶，“月瑶你尝尝，这儿的银鱼都是太湖现捞的，鲜得舌头都要掉了。”

周月瑶望着窗外飞过的鸽群，手指头轻轻敲着暖暖的瓷杯：“好，在中海的时候总觉得憋得慌，现在坐这儿，好像把那些糟心事都扔机场了。”

李素雪握住她的手，眼角笑得柔柔的：“本来就该这样，晋安才是咱们的地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犯不着带回来。”

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月瑶，你跟林枫在中海……是不是把周家那堆事儿彻底解决了？”

林枫放下菜单，眼睛看着李素雪精致的侧脸：“周家现在知道深浅了，夏家也被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