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光虹在空中一个急速盘旋,甩掉沾染的血污,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意,如同一颗精准制导的流星,直扑中军大纛之下,那面无人色、瘫软在地的欧阳飞鹰!
“欧阳飞鹰,该你了。”
欧阳飞鹰看着那在瞳孔中无限放大的赤金死亡之光,所有的野心、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彻底的绝望。
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噗嗤——!”
轻微的,如同热刀切过牛油的声音。
赤金光虹穿透了欧阳飞鹰的身体,以及他身后那杆代表着四方城权柄的中军大纛。
光虹消散。
陆九渊的身影重新凝实,静静地站在原本中军大帐的位置,黑袍依旧,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场屠戮万军、连斩首领的惊天行动只是寻常。
他脚下,是欧阳飞鹰双目圆睁、彻底失去生机的尸体,以及那杆缓缓倾倒、断裂的大纛。
在他身后,是一条由鲜血、残骸和恐惧铺就的死亡之路,贯穿了整个军营。
三万骑兵,土崩瓦解,幸存者如同看着神魔一般,望着那道赤袍身影,纷纷丢弃兵器,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当初猴子打十万天兵,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实在是,太弱了!”
任千行和燕藏锋站在山巅,从头到尾,他们只来得及喊出最初那一声“跪下不杀”,便再无用武之地。
他们看着山下那如同神迹的一幕,看着那在万军之中如履平地、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身影,心中只剩下无边的震撼与敬畏。
任千行紧紧握着龙魂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眼中是狂热到极致的崇拜。
燕藏锋则感觉喉咙发干,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个人的武力,原来真的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视万军如无物!
陆九渊立于万军跪伏之中,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声音清晰地传遍四野,也传到了山巅:
“千行,藏锋。”
“属下在!”两人浑身一凛,连忙运功回应,声音带着激动与颤抖。
“下来,收尾。”
“是!盟主!”
任千行与燕藏锋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运起轻功,如同两只大鸟般从山巅疾掠而下。
他们的身影在遍布尸骸与跪伏降兵的原野上几个起,便已来到陆九渊身后,恭敬肃立。
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场景,闻着空气中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两人心中对陆九渊的敬畏已然达到了顶点。
陆九渊目光平静地扫过黑压压跪倒一片的降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瑟瑟发抖的士兵耳中:
“欧阳飞鹰倒行逆施,勾结半天月,囚禁忠良,其罪当诛。本王已送他上路。”
他顿了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视全场,那凛冽的杀意让所有与之对视的人都如坠冰窟。
“尔等受其蛊惑,围攻本王,本应尽数屠灭,以儆效尤。”
话音下,无数降兵吓得体若筛糠,磕头不止,哀嚎求饶声四起。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陆九渊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念在尔等多是受命行事,并非主犯。现首恶已除,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抬手指向任千行与燕藏锋:“自即日起,西域之地,尽归至尊盟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