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看着这一幕,伸手握住悬浮的九龙石,感受着其中澎湃的生机,屈指弹回。
“很好,你身上有伤,九龙石暂时由你掌管。”他看向欧阳明日:“即日起,你便入本王麾下。”
“是,主公!”
陆九渊受了欧阳明日一礼,算是正式确认了君臣名分。
他目光转向边疆老人,杀意已敛:“现在都是自己人,你这老鬼一身本事和见识,若只用于山野卜算,未免可惜。”
边疆老人立刻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惫懒模样:“盟主饶了老朽吧,徒弟给你,可莫再打老朽的主意了。
老朽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官家约束,只想回山躲清静,偶尔下下棋,养养鹤,看看热闹便好。”
“躲清静?”
陆九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天下将一,何处是清静之地?
你既精于卜算,当知天数已变。本王欲重塑乾坤,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边疆老人苦着脸:“盟主,天机莫测,妄言恐遭天谴。老朽这点微末道行,看看势尚可,关乎天下大势,岂敢胡言乱语?”
“哦?那你在此布阵等本王,是势还是大势?”陆九渊反问。
“这个……”边疆老人语塞,讪讪一笑,“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见见搅动风云之人罢了。”
他顿了顿,神色稍正,“盟主,你之道,霸烈刚猛,有进无退,固能扫荡群魔,澄清玉宇。
然刚不可久,强极则辱。治国平天下,非一味强横所能尽功。
王道荡荡,亦需仁德相辅,方能长久。此即老朽举荐明日之缘由。”
陆九渊负手而立,望向迷雾散尽后略显清朗的天空,缓缓道:“仁德?乱世之中,仁德不过是弱者乞怜的借口,是强者束缚自身的枷锁。
五百年来,仁德之士少了?
可谁结束了这乱世?唯有绝对的力量,方能碾碎一切顽抗,建立新的秩序。
秩序既立,自有法度规范天下,那时,‘仁德’,方有依附之基。”
他看向边疆老人,目光深邃:“本王之道,乃是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将旧有的一切彻底粉碎,方能建立前所未有的新天。
你所的王道仁德,是建立在‘立’之后,而非应用于‘破’之时。
边疆老人,你心有忌惮,是因为你只看到了本王的‘破’之景象,却未必看清本王心中所欲‘立’之景象。”
边疆老人闻言,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半晌方道:“盟主之论,振聋发聩。破字当头,立在其中……或许,是老朽拘泥于陈规了。只是,破易立难,望盟主谨记,杀伐是手段,非是目的。”
“本王自然知晓。”陆九渊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待天下一统,本王自会给你,给天下人,一个不一样的乾坤。”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欧阳明日。”
“属下在。”欧阳明日操控轮椅上前。
“你随任千行先行返回至尊城。你的才华,需有施展之地。
至尊盟现在还只是松散之盟,各门各派的松散联盟。
江湖势力,配不上天下之主。
即日起,你要考虑的事情,是重定朝堂官职,疏理六部,以及如何治理天下。
可能胜任?”
欧阳明日心中一震,陆九渊此言,已非简单招揽一个谋士或医者,而是将他直接推向了未来帝国宰辅的位置!
重定朝堂,疏理六部,治理天下——这是要将整个文治体系的重构任务,压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