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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2/2)

梁上垂下的十几根绳子上,吊着十多个绑住双手的男女;他们之中,有身穿宋锦、云锦棉袄的资本家,也有像柴洪亮一样的反动派。白昼,屋内相对安静,只有负伤之人痛苦的**,押来新人和拖走奄奄一息的人,才会有大声的喊叫;夜晚,本该属于宁静,但因为有了罪恶而变得躁动不安。

士兵推搡着五花大绑的陆逸尘和景颜进了屋,往梁上吊;陆逸尘骂骂咧咧地抗拒,得到了枪托和拳脚的有力回应。意识模糊的柴洪亮听见似曾相识的声音,抬起肮脏的脸辨别,难以置信地,“兄弟,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陆逸尘安静下来,惊诧莫名地看着话的人,确定是柴洪亮,喊道:“柴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柴大哥,你还好吗?”景颜看着伤痕累累的柴洪亮,胆怯地问。

柴洪亮认出了景颜,难过地:“你也来了!他们不是人,你快走……”

“来都来了,走什么走,往哪儿走?别在老子的地盘兄弟姐妹的。老子先去吃饭,等会儿慢慢收拾你们。”士兵拴好了陆逸尘,将景颜吊在了他的旁边,得意洋洋地走了。

“柴大哥,他们为什么抓你?”景颜关切地问。

“他们我是假投诚,问我投诚的真实目的和我的同党在哪儿。他奶奶的,我哪里是投诚,我的腿被弹片伤了好几处,走不了,否则怎能被俘?作战时我们顾及这些王八蛋是同胞,枪口朝天打,他们却一点儿情面不留,恨不得把我们打烂!”

“这些龟孙,蹬鼻子上脸。我想活剐了他们!”陆逸尘气愤地。

“你们怎么也被抓来了?景飞你们去了山城……”

“来话长。”陆逸尘打断了柴洪亮,声地,“柴大哥,我们逃吧。”

“我受伤的右腿一直没医,化脓了,走不远的。你们一定要走,他们白天装模作样地审问我们,晚上就毒打男人、玩弄女人,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连狗都不如!”

景颜害怕了:“我以为只是打打骂骂……如果他们……乱来,我死了算了。”

“死能改变什么?阴沟河里,多几躯冤死的鬼魂罢了。”柴洪亮伤感地。

“为什么我这辈子,做的事到最后都是错的呢?”陆逸尘悔恨交加地对景颜,“如果当初我执意带你去山城,不跟这些人同流合污,我们怎会得如此不堪的下场?我们太善良,总站在别人的角度替别人着想。这是善良吗?现在想想,我认为这是迂腐!有的人的确需要我们用心对待,而有的人只是我们生命旅程的过客,一笑即可置之的过客。”

“陆大哥,不怪你,都是我的错。”景颜苦笑着,“看他们死伤的人多,而我呢,懂得点医术,不顾一切地为他们治疗……我没想过加入他们……我错了,我救治他们,不是给我的哥哥制造麻烦吗?他们的伤好了,不就去打我的哥哥了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有今天的结局,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过客与否,都应该真诚相待。只是有些人不仅不珍惜你的善意,还漠视、践踏你的善意;这时,不是善意别人有没有在意的问题,而是自己的人格真真切切地受到了侮辱!”柴洪亮冷冷地笑着,“你们是他们的同类他们都清洗,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反动派和资本家。”

“我能几句吗?”吊在另一根梁上的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问。

柴洪亮三人看向了他。

青年努力地直立身子,摇晃了几下高举得酸麻的手臂,:“反革命与反对派、资本家或资本主义,都是潘延寿手里的帽子炸弹;倘若道不同的对手贸然显露,他就会取出一顶,强戴给对手,借此凶残至极地打倒对手,敲山震虎、杀一儆百,使大众更加鲜明地站在他的一侧。反动派和资本家之所以错,是因为站在了潘延寿的对立面;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资本家有没有错?这个问题要先搞清楚何谓资本家,何谓资本主义?私有制是资本主义最主要的内容,没有私有制不能称为资本主义。资本主义脱胎于欧洲中世纪的封建社会。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为了生活必须出卖他们的劳力,交通和通信不发达的时代,需要劳动人民付出劳力的资本家和渴望付出劳力换取回报的劳动人民之间,应运而生了劳工市场;这种劳工市场是最早的经济自行组织,不需要政府的计划和指引,并明确了资本家和劳动人民为雇佣关系。自由,是资本主义的灵魂;没有自由的市场环境,就没有资本家的创新、合作和成长。因为资本产品属于个人不属于集体,所以有些地方不允许它的存在。”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你所的,却完全了解你是个有文化有思想的人。”柴洪亮钦佩地,“你留过洋吧?”

“我在大英帝国待了两年。”青年悲哀地,“有思想的人生在了不愿意接纳他的土地,他和他的思想只会被那片土地无情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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