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原来是赵东那个大嘴巴,把我给宣扬出去了。
一个亿的报酬,足以让这些消息灵通的富商,把我祖上三代都查个底朝天。
“修复祖宅?”我问。
“对!”钱思亮重重地点头,“只要您能画出图纸,让我的施工队能把祖宅原样修复,酬劳不是问题!”
他生怕我不信,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这是五千万的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您五千万。”
又是一个亿。
我看着那张支票,没去动。
林婉在一旁,也安静地看着,没有插话。
“钱老板,这活儿,我得先去现场看看。”
“应该的!应该的!”钱思亮大喜过望,“车就在外面,七爷您看,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点了点头。
钱家的祖宅,在省城郊区的一个古镇上。
当我们到达时,天色已经有些昏黄。
眼前的景象,比我想象中还要破败。
只剩下几堵被熏得漆黑的断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院子里杂草丛生,满地都是烧焦的木炭和碎裂的瓦片。
一场大火,把所有东西都吞噬得干干净净。
钱思亮站在一旁,看着这片废墟,神情黯然。
我没有话,直接从布袋里拿出了爷爷留给我的那把鲁班尺。
我走到废墟的中央,闭上了眼睛。
血脉之力运转,周围空气中那些残留的,属于这栋宅子本身的气息,开始一点点地汇入我的感知。
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宏伟的五进大宅,在我的意识中缓缓浮现。
飞檐翘角,雕梁画栋。
每一根柱子的位置,每一扇门窗的朝向,甚至是院子里那口老井的方位,都清晰无比。
这栋宅子的建造者,也是一位行家,整个布局暗合五行八卦,是一个聚财纳福的绝佳风水局。
可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我睁开眼,拿起随身带的纸笔,连草稿都没打,直接开始笔。
我的手速飞快,鲁班尺在我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每一次丈量,每一次划线,都精准无比。
旁边的钱思亮和他的司机,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画图纸。
不需要任何现代化的测量工具,就凭一把古怪的木尺和一双眼睛,就能在白纸上,将一座消失了十几年的复杂建筑,完美地复原出来。
不到一个时,一套完整的,包含了正视图、侧视图、俯视图,甚至精确到每一处榫卯结构细节的建筑图纸,就出现在了钱思亮的面前。
“钱老板,图纸画好了。”我将图纸递给他,“照着这个修,保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钱思亮颤抖着手接过图纸,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震撼和狂喜。
“神了!真是神了!”他反反复复地看着图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找了这么多年,没人能做到的事,七爷您一个时就……真乃神人也!”
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将那张五千万的支票硬塞了过来。
“七爷,大恩不言谢!等祖宅修好,我一定再备上一份厚礼!”
送走了感恩戴德的钱思亮,我站在废墟前,看着他车子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话。
林婉走到我身边,清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