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面八方围满了蛇,其中有一条将要顺着宋时微的衣裙爬上她的后背。
在千钧一发之际,褚煜一把揪起宋时微的衣领,将她带到了树上,褚煜冷眼盯着地上的蛇,眼底全是肃杀气息。
“采好了吗?”
宋时微掂了掂手中的布袋,已经有一点分量了,“差不多了。”
她本来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便多采一些回去,这样才不白来。
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们的衣服上更是,地上的蛇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二人,眼看蛇就要顺着树爬上来,宋时微赶紧撒下了最后一把雄黄粉。
紧接着快速环抱住褚煜的腰,顾不上衣服上的血腥气,大喊道:“殿下快走!”
“抓紧!”
褚煜运转内力,带着宋时微跳过一个接一个树干,直到出了这片丛林,快速上了船,他们才松一口气。
此时天已经微微有些亮光,他们坐在船上,宋时微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殿下,刚才真的好惊险。”
此时褚煜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略微调整了下气息,强压下胸口的不适,才声音平稳道:“嗯。”
宋时微抬头,才看到褚煜脸上的血迹,她拿出手帕,蘸取了一点河水,交给褚煜:“殿下,给擦擦吧,血粘在脸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褚煜低头,一个藕荷色的绣着鸳鸯的帕子映入眼前,他眸色渐渐发深。
他没有立刻接过,而是问:“这个帕子,你自己绣的?”
怕不是她绣给某个人的信物,到现在都没舍得丢。
他看着宋时微低下了头,嘴角露处一抹嗤笑,心道:果然。在他眼里,这个模样就是少女娇羞的模样。
其实是宋时微心里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帕子是当初秦嬷嬷塞在她枕头底下的那个帕子,她看着挺好便给顺过来了。
如果直接承认不就相当于小偷了吗!
宋时微抬头,神色不自然道:“不重要,不重要,殿下你赶紧擦擦,擦完还要赶路。”
不说这句话还好,说完褚煜脸色发沉,声音冷了几分:“不必。”
他快速站起身来,驱动内力,让小船返回。期间没给宋时微一个眼神。
宋时微也站起身来,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这么嫌弃她的帕子?
也对,在这个老古董看来可能是认为男子用女子手帕是很亲密的是举动吧。
不知不觉,她脑海里闪出南枝的模样,水出芙蓉,秀外慧中。
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闪过,不过被她很快压了下去。
“殿下,这不是我绣的”,她重新把帕子拿到他面前:“这是我在东宫里住着的时候顺手拿过来的。”
闻言,褚煜这才低头重新看她,宋时微眼神立刻看向别处。
褚煜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接过手帕,他问:“东宫?”
“嗯,殿下这下可以放心用了吧”。
她想了想,不能让人以为她是一个小偷,重新抬头看向褚煜:“这可不是我偷的昂,我只是瞧着这帕子比寻常料子好了不少。
是秦嬷嬷塞在了我的枕头底下,我身上又没有随身携带的帕子,便一直带在了身边。”
褚煜这才想起了宋时微当时施针的时候给他说的,秦嬷嬷塞在他枕头底下的鸳鸯帕子,
当时还特意跟他说让他提醒一下秦嬷嬷,让她别再送了。
“殿下也知道,我平日里不是在看医书就是在研究药草的路上,琴棋书画女工都不会,哪里会绣帕子。”
“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