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黑沉沉的一片,每个屋里都关了灯,整个夜里静的出奇。
她们没发现,在回到房间的那个小路上,有一个黑色身影悄悄隐在黑暗里,等宋时微回到房间,他才迈着轻轻的步子消失。
回到房间,宋时微不敢惊动其他人,连灯都没打,接着月光脱下了外衣便睡了下去。
清晨,光透过门的缝隙打了进来。宋时微在栖云和挽香的催促下起来梳洗。
宋时微刚到镜子前梳完发髻,便听到拐杖声,越来越近,宋时微回头,宋老太立马老泪纵横的加快脚步:“姩姩,快让祖母看看,好些了没?”
宋时微被宋老太抓着肩膀左看右看,感慨着说:“瘦了,瘦了。”
说‘好些了没’是演给外面看的,因为宋时微是以风寒为借口足不出户的。
宋时微反握住宋老太的手,笑呵呵的说:“祖母,我没事”。
她站起来转了一圈,裙摆随之飞扬起来,整个人明媚又阳光:“看,好着呢,没瘦。”
“还说没瘦”,宋老太掐着宋时微的小腰:“你看你这小腰都不足盈盈一握。”
“哎呀,祖母,这不挺好看的吗?”
“哼”,宋老太扭头一哼:“好看什么好看,我巴不得你吃胖点好!”
“祖母,别说我了”,宋时微淡淡一笑,扶着宋老太到餐桌坐下:“您还没用早膳吧,坐下一起吃吧。”
栖云和挽香已经传膳去了。
很快,膳食接二连三的端了上来,丞相府的膳食不如在太子那里吃的奢侈,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小菜,和一碗白粥。
宋时微舀了一小勺,仔细的吹了吹:“来,祖母,你喝。”
宋老太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她用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彩环,彩环瞬间领悟,带着屋里的栖云和挽香都退了下去,并带上了门。
关上了门,屋里瞬间有些暗。宋时微的笑意渐渐退下去:“祖母,怎么了?”
宋老太看了她一眼,唉声叹气道:“你个没心没肺的,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她牵起宋时微的手,粗糙的手掌带着独有的温度,语气带有关切的问:“你跟祖母说说,你去了这么久,太子殿下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宋时微:“他们对我很好。”
“看着你活着回来,祖母真真是放心了”,宋老太眼里闪出泪花:“祖母别的不怕,就不我的姩姩一去不复回。”
“光是东宫里死了多少宫女和医士,祖母是真的怕。”
宋时微走过去从后背抱住了宋老太,安抚的拍了拍:“祖母,您这两天肯定没吃好睡好吧,不用担心,我回来了。”
宋老太抹了把眼泪,小声问宋时微:“太子有没有怎么你?”
宋老太委婉的说,宋时微听的出潜台词来,她摇摇头,盈盈一笑:“祖母,没有,我完好无损。”
“而且”,她凑近宋老太的耳朵说道:“太子殿下的头疾已经被我治疗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多次都要赏赐我呢。”
赏赐都是她瞎编的,下次见到褚煜一定得找他要赏赐,不能白白辛苦了这么多天。
“祖母,能吃饭了不?”
宋老太回神,拍了拍大腿道:“看祖母都忘了,姩姩还没吃饭呢。”她推着宋时微回到座位上。
末了,她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太子殿下真没怎么你吧?就是单纯的治疗头疾?”
宋时微无奈的笑笑:“真没有祖母,这孙女还能骗你吗。”
宋老太面色凝重,摇摇头:此事当真是不妥,传出去了让我们姩姩还怎么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