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不理解,现在懂了,他发现太医院给他喝的药一直是不正常的药,所以就把药停了,但是寻常医者又诊断不出,所以体内的寒毒就一直存在。
从小就遭遇此陷害,他甚至还能保持头脑清醒,一步一步培养势力,一直到今天,他才能把这份沉寂已久的药方拿出来。
宋时微看向褚煜的目光又露处几分同情来,我宣布,现在他是个大可怜。
宋时微发呆许久,在褚煜看来,她的目光就是从刚才的愤懑不平到惆怅再到对他的同情。
褚煜:……
“这世上,有人生活的比孤苦的多”,褚煜抬眸看向宋时微,“所以,宋时微,收起你那一副同情的表情。”
宋时微思绪被拉回,听到这句她并没有一副被戳穿的神情,反而自然道:“殿下,这幻忧草据我所知,是罕见毒物,此物十年开花,十六年才具备毒性。而且只有极其潮湿的环境才能生长,生长环境非人力可创造,必是有人蓄谋已久,早就盯上了这药物。”
旁边的周晏行追问:“那是什么地方?”
宋时微摇摇头:“不知。”
她对毒物知之甚少,若不是跟随她师父见过几种难处理的,有了经验,想必她也诊断不出,只当是寻常头疾。
“啊”,周晏行惆怅道:“就连宋妹妹也不知道啊,那还会有谁知道。”
这或许是揪出周氏一族惨案的关键信息。
“不过,或许我师父知道”,宋时微提到她师父,眼底有着细碎的光:“我师父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周晏行听完凑上来问:“宋妹妹,你的师父到底是谁啊?这么高深,你的医术都这么厉害了,那你的师父肯定更厉害。”
“对,我师父很厉害”,宋时微很快失落的说:“不过我很久都没见到我师父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看着这落寞的表情,周晏行一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却见宋时微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了他一跳。
宋时微忘了一件正事,关于她爹的案件想问褚煜。想借着疗伤的时间好好问问他。她看向褚煜,眉眼一笑,往榻上指了指:“殿下,躺下吧,治疗的时辰到了。”
宋时微就是这样,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什么事情都干扰不到她一样。
褚煜听从她的指令,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宋时微掏出银针包,在等待褚煜解衣服的时候,犹豫了下,但又担心不是时候,不知道要不要说。
褚煜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沉声道:“有何事?”
宋时微听见也不犹豫了,她微微一笑:“殿下,关于我爹的盐税案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褚煜解衣服的手停顿了下,眸色微微有些动容,看着这样的宋时微,他在考虑,盐税案的处理方式要不要告诉她,若是不告诉,她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惦记着给他疗伤。
一个人沉在黑暗底下久了,就越贪恋天上的光。
他躺下,最终阖上眼眸,做出了决定,沉声道:“暂时没有,那边暂时还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