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房间睡觉的是他们!
眼见今天天色已晚,顾知兰先要了一间房,特殊情况,先打个地铺呗,穿越前她也不是没住过帐篷和青年旅舍。
不过为了兄弟俩的考试状态,她还得想办法找个距离考场近又清净的地方。
三个男孩子一致决定把大床让给顾知兰睡,三个人打地铺。
顾知兰一个人睡在床上,枕着手臂想着怎么解决住宿问题,附近的客栈不多,都已经客满了,要不明日她去看看能不能在附近租个院子。
第二天,顾知兰把三人留在客栈温书,自己则在附近转悠着找房子,找了一圈下来,都不怎么合适。
周围的住户确实不乏生意头脑,有的瞅准了院试期间需要住宿,而客栈不足的机会,对外出租房间,可是要么价格贵得离谱条件却极其简陋,要么处于闹市环境太过嘈杂。
还有人神神秘秘说自己这里有空位,只要四十钱一晚,这么便宜的价格,顾知兰动了好奇心。
结果一看是大通铺,小小一间逼仄的屋子睡了不下四五十人,一进门汗臭和脚臭的混合味道差点没让她晕过去,这种是肯定不行的。
顾知兰想租个独立的小院,这样三人能休息好,有一家条件还不错,却距离考场太远。
总之没有一个满意的。
雍州崔府。
崔实正在书房里,见到曹参议走进来,激动地说道:“元芳,你推荐的这本《论语》注解真真是不错,释意清晰,又通俗易懂,我已经拿给小儿子去读了。”
“你猜怎么着,那小子向来读书便头疼,结果竟然追着我要《孟子》注解,哈哈。”
崔实抚着胡须大笑。
曹参议也笑,心里想,这对父子就把他当成传话的了。
这注解是崔阅给他的,叮嘱他一定要让父亲大人看到,还不能说是他给的。
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门外一阵吵闹伴随着骂骂咧咧声传来,崔实一愣,下人进来禀报:“老爷,夫子闹着要走,说教不了崔阅少爷。”
崔实的头又疼了起来。
说话间,那位夫子便走了进来,曹参议看了一眼,忍不住背过身去偷笑。
那位夫子的左脸上被毛笔画了一只王八,画的惟妙惟肖,他气得龇牙咧嘴,山羊胡子抖动着,仿佛脸上的王八在爬,看着就更搞笑了。
夫子气呼呼说道:“本夫子好歹也是举人出身,教了多少学生,王公贵胄也教过,就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
崔实上前劝阻,夫子继续疯狂输出:“您看看,大人您看看我的脸,五岁孩童也不曾如此顽皮,这哪像个十九的大小伙子!”
崔实连忙说道:“夫子莫气,您是夫子,只管教训他就是了,这个逆子的脾性我是知道的,打死他我也不会让您偿命!”
夫子哆嗦着摆了摆手:“得得得,我哪里敢打,我这把老骨头都不够他打的。我是真教不了了,大人您啊,还是另请高明吧。”
曹参议背过身去,想到夫子脸上画着的王八就忍不住笑,拼了命咬住手背才没笑出声来,但是眼泪止不住得笑出来。
崔实一路劝着,一路送夫子出去,回来时看到曹参议这幅样子,心里更气了,骂道:“这个逆子,我这次非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