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上前倒茶,犹豫着说道:“可是,知兰姑娘,江家在本地根深蒂固,你何必惹他们呢,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
顾知兰说道:“躲,我们能躲到哪里去?我还不知道江家为何要对我们下手,就算我们从族学退了学,他们就一定会放过我们?”
“既然躲不过,那就正面迎战。我们顾家三人力量虽然弱小,但我们可以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江家在西平为非作歹这么多年,我们肯定有很多盟友。”
初九没想到顾知兰看着弱不经风的一个小姑娘,性子竟然这么刚烈。
难怪少爷爱啊。
崔阅听了不由得拍掌称快:“好,知兰姑娘,我敬你一杯酒。”
说着给顾知兰倒上酒,顾知兰接过来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崔阅不由得呆住了,他向来不喜那些被规训的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也不喜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家碧玉乖乖女。
都说女子慕强,但崔阅亦是如此,他欣赏优秀的女子,因为自信,并不惧怕自己的伴侣能比自己更强大。
顾知兰又喝了一杯酒,对崔阅说道:“崔公子,这次你救了我哥哥,我该怎么报答你。”
崔阅似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暂时我也想不到,这样吧,以后我要你做一件事,你绝不能推辞。”
顾知兰皱眉:“可你若是要我杀人,难道我也要去?”
崔阅一笑:“自然不会让你做越矩逾规的事。”
顾知兰不置可否,也没说答应,也没拒绝。又喝了几杯酒,便离开了,崔阅一直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初九伸手在自家少爷面前晃了晃,被崔阅嫌弃的一记刀子眼甩过来。
初九讪讪地收回手:“少爷真要帮着知兰姑娘,跟江家对着干?”
崔阅深吸一口气:“你看这西平县,经济落后,百姓生活穷困,都是江家和县令王仁的过错,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第二日,顾知兰交代崔阅照顾哥哥,自己拉着顾凡前去县衙击鼓告状。
他们被带到公堂之上,在堂前跪了许久,县太爷王仁才姗姗来迟。
衙门外聚拢了许多围观群众,纷纷向着这边张望,见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女,并一位九岁左右的小少年,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这姐弟俩是谁,怎么想不开来县衙击鼓鸣冤了。
这衙门公堂已经一年没开张了,大家都说“县衙朝南开,有事没钱别进来”,谁不知道这进了县衙,少不得被扒一层皮。
顾知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民女顾知兰参加大人,这是小弟顾凡,本届县试第三名,大哥顾丕熙,乃本届县试案首。”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齐齐惊呼,这就是顾知兰啊,将自家两个愚钝兄弟培养成案首和神童的奇女子。
王仁一听,不由得冷汗直冒,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属下,怎么不告诉他是顾知兰呢。
若是知道一定悄咪咪把人带后院去,怎么敢叫她来前堂,这么多人看着呢。
王仁咽了咽口水:“顾知兰,你击鼓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