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明的喃喃自语中,虞瑶的背影已彻底消失在幽长的宫道上。
弦月依然高高挂在幕布似的夜空中。
宫道上寂静无声,欧阳明也收回视线,双手抱拳,想着刚才虞瑶那些奇奇怪怪的句子,不禁失笑,摇着头离开了。
另一边。
养心殿。
萧煜看着重新出现自己手里的寒光闪烁的长虹剑,先愣了一瞬,然后‘嗬’的一声嗤笑出来。
立在旁边服侍的李得全看见正在练剑的皇帝突然停下冷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陛下,可是您的这把宝剑出了什么问题?”
“又是你。”并不理会李的全的问题,萧煜看着手中的长剑,薄唇抿得更紧。
天天跟在皇帝身边服侍的李得全也看出来了,陛下的脸色不对,面容收紧,似乎有愠怒的迹象,“陛下,可是哪里有什么不妥之处?是否要摆驾去宫内练武场练剑?”
练剑?
还去什么练武场?
他方才都已经练过剑了,已经收剑入鞘,想起了又几天没有见过虞瑶了,这才摆驾去了钟粹宫。
他也已经都到了虞瑶宫里了,见到了寝宫里跪地趴着的一个人影,不用多说,那一定就是虞瑶。
可还没等他让人把虞瑶拉出寝殿问个清楚,这个妖女就又动用了妖法!
连转身都不需要,愠怒之下,萧煜直接抬手掷剑,内力催发之下,长剑直接飞向一旁挂在墙壁上的剑鞘上,嗖地一下收入剑鞘。
站在旁边的李得全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不是刚刚吃完一盅参汤说要练剑嘛,怎么这佩剑刚抽出来,陛下就气呼呼地把剑丢回去了?
而且看着精准程度和投掷的力道,陛下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不少啊。
“李得全。”
收剑后,萧煜踱步走出养心殿,站在廊庑下望向钟粹宫的位置。
不知道这个虞瑶今晚又出去鬼鬼祟祟地做了什么,跟着她的暗卫今夜还没来回禀她今日行程。
而他现在也不想等了。
稳住不悦的情绪,萧煜吐出清清凉凉的声音:“即刻准备步辇,摆驾钟粹宫。”
李得全马上躬身:“是,奴才这就准备!”
与此同时。
虞瑶揣着回阿里的记档,用堪称田径赛跑的速度在离着钟粹宫最近的宫道上快步奔跑。
刚才就是因为她离开藏书阁后没有马上离开,站在角落跟欧阳明闲聊许久,加上路上走得也慢,才会导致翻墙回宫以后,是用一身太监衣服‘迎接’萧煜的。
这个狗皇帝也是的,大半夜的不在养心殿好好睡觉,跑到她的宫里干什么?
既然萧煜一定会去,她就得赶紧跑回去,还要抢在萧煜进宫之前赶紧翻窗进去,还要把记档藏起衣服换好!
脚下健步如飞,虞瑶跑得气喘吁吁,自从穿到这里后,她就被禁足小两个月,别说跑步,她连散步都没有怎么散过。
今晚这么剧烈一跑,才跑几分钟她就觉得肚皮发紧,小腹胀痛,像是那种跑岔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