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干呕声一起响起的还有萧煜轻嗤的低笑。
以及那句:“来人,将另一碗汤药呈上来,请你们虞贵人服下。”
不等话音落下,守在角落的宫女也快步走来,两个粗使宫女在她左右两边跪了下去。
另有一个年轻小太监端起小几上的另一碗还热乎的汤药走过来,在她身边跪下,双手高举,道:“请娘娘赏脸用药。”
钟粹宫里的两个粗使宫女也马上异口同声:“请娘娘赏脸用药。”
“……”虞瑶沉默了下,左右转头看看守着自己的宫女太监。
与其说是求她用药,不如说是逼了。
她认命地直起身上,不就是喝药么,来啊!
她朝小太监伸手:“我喝。”
已经都喝了第一碗最难喝的药了。
现在为了第二碗药再去时间回溯,那真的是不值当了。
小太监见她伸手,马上把药递了过去。
虞瑶还是保持着跪地行礼的姿势,举起玉碗,喝药的时候偷偷扫向萧煜。
他斜倚着木椅,坐得气定神闲,那双凤眼还紧盯在她身上,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就这么喜欢看别人‘吃苦’?
狗皇帝,你等着,我记住今天了!
狠狠在心里骂了两句,虞瑶把心一横,昂起脖子大口喝药……
“陛下,这是奴才见您今天笑的第三次了。可是政务上有什么喜闻吗?”
回养心殿的路上,看着再一次勾起嘴角的皇帝,李得全也跟着高兴,好奇地靠近皇帝身边,低问了一句。
嘴角弧度立即消失,萧煜微微侧目,看向李得全:“朕何曾笑过?”
“有啊,刚刚在钟粹宫,您看虞贵人喝完第二碗药,抱着那一碟子蜜枣吃了多半的时候,您就笑了。”
“还有呢,出钟粹宫的时候,院里好像传来虞贵人的干呕声了,您又乐了一次。”
“再有就是刚才,陛下您又笑了。”
李得全露出了一脸欣慰笑容,说得如数家珍。
他竟然有笑过这么多次?
他笑过?
萧煜微怔一瞬,俊美的脸色又恢复如常,冷冷道:“不过是觉得虞贵人犯傻有趣罢了。看一个蠢人出糗,远比卡宫里女人争风吃醋要有趣许多。”
“那是呢。”李得全马上点头,顺着萧煜的话往下说,“虞贵人自解除禁足之后,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听说今上午还求了皇后恩典,调了一个御膳房不起眼的小太监要到她宫里呢。”
“有这事?”萧煜眉尾一挑,斜倚的坐姿立即端正几分。
李得全马上道:“是,奴才跟着陛下您一上午,也是才知道这事儿的。是出钟粹宫之前,奴才的小徒弟来传信,这才知道的。”
“……”萧煜沉默。
是了,他着一上午,上朝、散朝,又去了钟粹宫寻虞瑶不得,还去了长春宫一趟。
未找到虞瑶,又马上折返回钟粹宫里。